《请你回答》
01
“张起灵上将，请模拟飞行结束后速到103室进行检查。”
“收到。”
男人关闭通知，操纵模拟驾驶器落地。
“啊，那就是张起灵上将？”
“我听说三年前那场……”
“真可惜啊，那么年轻就……”
……
当他走出模拟室时，几名身着中研院制服的人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了他边忙不迭地作鸟兽散。
张起灵自从醒过来以后，总是能听到形形色色的人将他与一个叫“吴邪”的人连在一起。他去过中研院的图书馆并从联邦调查系统上查阅到了关于吴邪的资料：
上校，B—2011星系驻守人。
随着人类科技的高度发达，所能触及的宇宙空间也越来越多，而B—2011星系，是人类征服区内最边缘的星系之一。但尽管如此，仍旧难以想象，一个生命会被压缩的如此苍白且无力，仿佛存在的所有意义仅凭几句虚无缥缈的资料便可以轻易定下结论。
张起灵径直走到终端前退出了身份卡，然后离开。
他并不关心吴邪其人，也不关心他和吴邪为什么会被一起提及。从联邦所掌握的所有资料来看，他和吴邪没有任何交集。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02
“张起灵上将，我将成为您现阶段内的导员，请配合一切必要工作。”
女人拥有一张妩媚的脸庞，但张起灵沉默的就像一雕塑。
“我是阿宁 。”
对于他的沉默，女人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快，
反倒是衣服落落大方的样子做了自我介绍。微挑的杏眼里划过一丝了然的光。
03
说起张起灵，算得上是中央一位传奇人物。
虽然年纪轻轻但作战能力在部队里却是头一个，尖顶尖的好。再加上堪称完美的一张脸，几乎称得上是中研院里所有的女研究员的梦中情郎。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物却是把沉默寡言发挥到了极致，和他讲话十句，要有有八句都没有回应。但这也丝毫不减损他的“个人魅力”，女研究员们对他的热情反倒是一副有增无减的状态。
但就是这么一号人物，在三年前执行任务期间发生了意外。据说被找到时保护舱已经被损毁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作战服上沾满了鲜血，可他却没受半点伤。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后中研院立刻封锁消息长达两年。当人们再次看见他时，是在受勋仪式上。
一时间，各种的谣言满天飞，可本人却像个铜墙铁壁，没受半点影响。
04
从103室出来，张起灵一个人走在甬道里。
他想着阿宁方才的问题。她问，在仅存的记忆是否有场景反复出现。
那张脸上带着不自知的忐忑，手指也紧紧的绞在一起。
他回答：是日出。他在一片漆黑的宇宙里，看见了绚烂的，耀眼的日出。
自从被深度唤醒以后，他时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保护舱内，看见宇宙里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而这个场景，也在他进入驾驶室时时常浮上心头。
张起灵并不知道那在他丢失的过去里代表了什么，只好把它定义为日出——在黑暗宇宙里，成为救赎的光芒。
05
他在三年前的意外里失去记忆，但据中研院的检查报告来看，他的海马体并未受到任何损伤，除了头部的轻微撞击伤，没有任何直接外部伤口。
直白来讲，他是自主忘却。
没有人知道他任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联邦指派专员对他进行记忆疏导企图了解缘由，但至今未获得任何有效进展。
甬道内的警报突然响起，同时有两道身影飞驰而来。
他侧身躲过一招突刺，双手握拳肩部向后用力，肘部击中身后敌人的同时两腿用力蹬开身前一柄利刃而后凌身跃起，在甬道顶部借力后自由下坠，同时抽出紧贴军靴的刀刃将来不及躲闪的敌人凌空绞杀。
落地后身体前倾，加速向前将方才倒地的人一刀割开喉咙。
仅仅几个呼吸间，一场刺杀便在其雷霆手段下以失败告终。
等张海客等人赶来时仅看到两具尸首和踏着一地血腥的张起灵。
06
“张起灵上将，你真的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吗？”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太阳光从数亿光年外向他飞奔而来，刺透云层，在张起灵的脸上塑造出尖锐的光影。
阿宁将身体匿在阴暗里，看着被淡金色包裹的男人，想起曾经有人这么讲过：
“张起灵这个人，哪怕不发一语，只是站在那里，也和信仰一般。……不，他就是信仰本身。”
她笑起来，嘴里尝到了属于泪水的，咸涩的味道。
尾声
张起灵关闭了驾驶器的动力系统，切断了与X—111基地的所有联系，然后在昏暗下来的驾驶舱里沉默着。
良久，他打开了一个私人频道。
“A—521驾驶员吴邪，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他终于想起来，宇宙里是没有日出的，而在他记忆里被反复提及的，那些绚烂夺目的光是星辰陨落的高潮。
——《请你回答》满纸荒唐言
（结尾用心，其他狂草。）
